笨重的制造业也在变轻,越来越多地引入自动化设备,用机器代替人工。
第三次工业革命,就是将互联网技术融合到工业制造中。这个特点越来越突出。比如互联网技术整合传统产业,互联网技术融合工业制造等。
刚刚结束的伦敦奥运会上,智能手机观赛量首超电脑。
在国内,手机上网用户也超过电脑上网用户。
在饭店,有点菜器把前端的客户信息无线传递到厨房和结帐台。
快递物流业也正在快速信息化,用POS机和条形码扫描技术采集数据,依靠数据仓库、在线分析处理和数据挖掘这三大技术,为企业及时了解货物信息、实时跟踪订单、制定经济决策提供信息保障和信息支持。
快递物流业的信息化,改变了过去依靠员工勤奋和网络覆盖能力形成的竞争力,实现了以依靠数据分析做出合理化决策而制胜。
笨重的制造业也在变轻,越来越多地引入自动化设备,用机器代替人工。
如果我们把视野放到更大的范围来看,就会更清晰地看到:各行业都在“网络化”和“数字化”。
制造业正在变轻
8月8日,强台风“海葵”登陆上海,影响波及千里之外的洛阳:一台发往江苏常熟的“全自动齿圈综合测量机”被迫推迟发货。
这台主动测量仪是安装到一家轴承企业生产线上,用来测量一种汽车上的零件是否达到福特汽车(微博)要求的标准。
这个设备属于齿圈自动生产线的末端配套设备。由于处在末端,要求它具有更多“智能”:首先它的基本工作是测量齿圈是否合格,并剔除不达标零件。其次,它通过计算机数据分析,计算出生产线每天轴承的生产量、合格品比例、不合格产品的主要原因,并据此分析出生产过程中存在的缺陷。而这些数据可通过计算机网络传送到各级管理人员办公桌上的电脑中。
这类很神奇的机器,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企业引入。一方面是解决技术工人不足,一方面也是福特汽车要求“用机器测量代替人工测量”,因为人工测量存在许多不确定性。
“这家企业订购了6台,这只是其中的一台。”洛阳量云精密仪器有限公司总经理石云舟说,“机器代替工人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过去虽然也有,大都是因为引进的设备实行了数字化,现在则是企业主动寻找。”
这是企业的被迫,也是产业升级的倒逼。
近年来,中国劳动力成本普涨,大量工人向服务业转移。相对于服务业,制造业工资水平不高、劳动强度大、工作环境差,三大主要原因造成整个中国的制造业都很缺少技术工人。
“我的一台设备卖30万元,可以省下4名工人。在南方,4名工人一年的工资、福利、保险等大约就需要近20万元。相比较,机器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质量远胜于人,并且随时在岗,对企业来说是很有利的。”石云舟说,“制造业数字化的春天真的来了。”
在测量领域深耕三十年的石云舟对未来充满希望。
石云舟是测量圈子的“牛人”。他曾经为西安车辆厂、株洲车辆厂,洛阳拖拉机厂等大型企业解决过难题,曾经让几近报废的进口设备重新运转,甚至能将日本上世纪70年代的“古董”测量仪器进行“现代化”改造,让其成为国内最先进的测量设备。
成为洛阳量云精密仪器有限公司总经理之后,石云舟凭借技术优势,成为南方轴承(13.39,-0.10,-0.74%)企业的合作伙伴,为南方轴承研发各类特种测量设备。
过去是他去找别人,现在是别人主动找他。自2011年以来,他突然感到公司的业务在快速增加。
在他的讲述里,他所做的不是生意,而是事业,更是一种情怀。他引用一个圈子里的朋友的话说:“制造业是一个世界强国的脊梁。沙特人有钱,但他们不是世界强国,因为他们没有强大的制造业。美国不仅有钱,而且有全世最先进的制造业。”
随着计算机越来越多地引入到中国制造业,数字化将充分释放真正的竞争力,并决定了中国新一轮经济的发展。
第三次机会
2011年11月的欧洲模具展上,出现了一种新机器:3D打印机。制造零件再也不用敲敲打打,3D打印机通过加盖涂层制造产品,即“添加生产”。记者亲眼见证了一个美国3D制造商用3D打印机造出了一个锤子———金属锤头和干净的木头手柄,与传统的锤子一模一样。
这个“锤子”敲开了制造业的新思维,这个3D打印机打印了一个新世界(6.71,-0.13,-1.90%)的开端。由此,人们管窥到了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开始:未来的制造业将以智能软件作为工厂的运行者。
目前,3D打印技术已经用于生产助听器和军用飞机的精密零件。同时,供应链的构成将因此发生巨变,找不到零件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油乎乎的锤子和脏兮兮的工作服将不见踪影。
这绝不是天方夜谭。
作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另一个标志,工业机器人(23.210,-0.92,-3.81%)技术日益成熟。
机器人本质上是电脑,也遵守每18个月性能提高一倍、价格降低一半的摩尔定律。早在2006年,《福布斯》杂志就预言,当工业机器人价格降到2万美元左右,而性能趋于成熟、稳定和易用,就会出现制造企业引进工业机器人替代工人的浪潮。
这个时间节点已经到来。
富士康2011年宣布在生产线上使用机器人。深圳一家生产无线键盘和鼠标的企业雷柏公司,目前已经引进一批 ABB公司的工业机器人。四台工业机器人只需一人操控,就可以协同、高效地工作,产能大幅提升,而所需的工人数量明显下降。雷柏公司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产值增加了两倍多,工人数量则从3000多人下降到1500多人。
150年前,曾国藩派“中国留学生之父”容闳到美国购买能制造机器的机器。这批机器成为江南制造总局里最新式、最重要的母机,是中国工业化起步的重要标志。
150年后的今天,美国正在发起“再工业化”。这绝不是简单地回归“美国制造”,而是为了抢占新一轮科技和产业竞争的制高点。
美国宣称未来20年,将通过快速发展人工智能、机器人和数字制造技术,重构制造业的竞争格局,利用新技术击败中国的制造业。
这不仅是中美经济的新一轮较量,也是中国面临的又一次考验。
18世纪晚期开始的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中国正处于康乾盛世后期,GDP稳居世界第一。但闭关锁国的中国那时没有赶上工业革命的这班车。
20世纪初以福特汽车公司大规模生产流水线为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兴起时,我们正在忙着推翻满清统治,又被这场工业革命甩下。
这一次,中国面临从依靠人力到依靠智力的全面挑战。技术工人的短缺,意味着危机也意味着机会。